【ES/泉杏】阴差阳错 上

梗来自瑞嘉的太太【不两情相悦就出不去的房间】
半西幻paro，法师泉x占星师杏
一个先虐后甜的故事（虽然我没觉得怎么虐啦_(:з」∠)_）

之前因为ooc的问题，这次稍微对杏的性格做了一些修改，希望能尽量贴合原著……虽然写起来超不顺手（耸肩

阴差阳错 上

【1】

我很肯定我没来过这里。

我是一名占星师。按往常一样，我闷头一觉睡到下午，解决了几个上门客人的问题，等华灯初上后爬到天台去绘制星图、进行占卜，直忙到凌晨才睡下——占星师的生活就是这么昼夜颠倒，我每天都在祈祷结束这见鬼的日子。

我记得很清楚，在我睡眼朦胧地一头栽倒在床铺之前，一切都还是正常的；结果今天一睁开眼，就发现自己在一个从未来过的房间里。

我坐在床上，眼睛四处扫了扫。

家具简单却齐全，没有窗户，右手边有扇门。我下床，尝试着去开门，却徒劳无功。

我正身处一个里空间。

里空间的最大特点就是出口封闭，需要达成某些条件才会打开。我不知道谁把我弄了进来，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去。

没提示，不应该啊。

也许只是藏的深，我抱着这样的想法把书架上的书全部翻了一遍，全是些法师相关的，我对于这个领域几乎是一片空白，还容易引起一些不适反应，具体是什么我才不跟你讲。整个房间光线昏暗，我花了半天，一无所获。

可以说是非常生气了。

我焦躁地一遍遍用目光逡巡着我的整片领土，最终牢牢地盯住了那又大又柔软的床。

在这么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非正常封闭空间里，也似乎只有这个锦绣堆叠、纱帐垂蔓的床还有一丝温度。

于是我瞬间决定再回去睡个回笼觉。

我动作非常大地掀开被子。

……我不该冲被子出气的。非常不应该。这样我不会猝不及防地发现被窝里还睡着一个人，并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清他的脸，从而打破那场长达五年的离别。

我终于明白那些法师的书是什么意思了。

星空啊，我和这个人同床共枕了那么久，居然、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吗？

我瞧着他，他依旧沉睡着，呼吸清浅，无知无觉，灰发散乱在额前，感觉长度没怎么变，而且看起来还像以前一样柔软。

我既想又不敢伸手摸，怂得一如既往。

这个人是我的老相识，一个会引起我强烈不适情绪的法师——为此我回避了任何与法师有关的聚会，拒绝任何与法师有关的书籍画册，把自己关在一隅小天地里不愿出去；我曾一万次向星空发誓，不想再见到这个混蛋。

濑名泉。

【2】

我和泉的相遇是在一个下雨天，想想还颇有几分旖旎。占星师的日常就是从不关注白天的天空，于是我成功地把自己困在了一个屋檐下，眼巴巴地等着雨停。

在我旁边坐着一个年轻人，长得很好看，身边放着一大堆东西，用一块油布囫囵地遮着。他皱着眉头，脸色阴沉，看起来也因为这场忽如其来的雨生出了不少麻烦。

我们相对沉默，直到他忽然开了口：“这场雨看起来一时停不了啊。”

我也是这么想的。反正我有大把的时间，浪费一个下午也没什么事。我发出“嗯”的声音，表明我听见了他的话语。

“我能为您画一幅画吗？”

“啊？”我愣住，有点戒备他进一步的搭讪。我交际能力一向不怎么样，现在也只能发出这种愚蠢的疑问声了。

我看着他，他正好仰起脸望向我，明亮的蓝色眼睛眨了眨，之前的烦躁模样荡然无存，显出小心翼翼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来。

“我说，”他重复道，冲着我笑笑，“能为您画一幅画吗？我还没有赚够吃晚饭的钱，如果小姐愿意赏脸的话，我就给您画一幅速写，很便宜，摆在家里也不占地方。”

“……好的。”他的笑容是那么殷切，谈吐也很有礼，我小声地表示同意，听到我的回答后他便拎起油布，把里面绘画用的工具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。

该怎么办？我要做什么动作？站着？还是坐下来？是要等他跟我讲吗？

我局促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，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手足无措，一边卷袖子一边说：“不用这么紧张，保持自然就好。”

我讷讷地点头，呆呆地望着雨幕。不知道晚上天空能不能放晴，如果不行的话我就只能整晚练习占卜了。我的老师是占卜界鼎鼎大名的巫师，收的最小的徒弟却资质平平，沉默寡言，对占卜的兴趣接近于零，只喜欢在晚上看星星。

真给她丢脸，我也很少去拜访她。她那里名流聚集，沙龙几乎天天都开，我看到那种热闹场面就头疼，宁愿缩在家里睡觉。

雨还在下，天空灰蒙蒙的，街上空空荡荡，感觉一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，只剩下我，还有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。

一个会画画的陌生人，这样子的可不多见。他穿着灰色的吊带裤，里面是白衬衫，斜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，看上去对遮雨没有太大帮助。他的眉心有一点点浅浅的褶皱，应该是经常皱眉导致，从这里来看他的脾气估计算不上好。他之前对我的友善，要么就是他爱上我了，要么就是职业需要，虽然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第一种不可能。

我无法从他的穿着、他的小动作看出他的职业，也许他就是个普通人，业余时间出来画画速写挣钱，又或许他是个职业画家。

如果我的占卜课学的足够好的话，我还能再看出点东西。可惜那些长篇大论的分析对我来说真的很催眠，我可是能盯着茶叶睡着的占星师。

“完成了，请您拿好。给我20就好。”

漫无目的地瞎想得以结束，可喜可贺。我伸手接过速写，发现画的是我的侧影，站在屋檐下，微微抬着头，几缕发丝垂下来，正望着雨幕出神。

意境很美，画上的女孩儿也比我好看。

我咳嗽了一声，没话找话道：“感觉你画画很快啊。过了多久？”

“十五分钟。”他很有自信。

“每一幅都能保持这个速度？”

“基本上……不要质疑我的能力。”他的语气隐隐地开始有些不悦，“如果不喜欢，我可以重画。”

他可能认为我在故意拖延时间不想给钱，我怎么会听不出来，但依旧厚着脸皮问道：“静物会画吗？比如说……天上的星星？”

他啧了一声，我的心随着这声轻蔑重重地一跳。“当然。”

太好了。我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，很爽快地伸手入怀，把钱递给了他。

我鼓起勇气去交谈当然是有原因的。老师见我烂泥扶不上墙，叹息之余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，叫我绘制四幅星空图，分别是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星星的对应位置，然后用“留声”这个法术做一套详细的讲解，她以后要用。

老师难得拜托我什么，我自然要加倍努力，星空我已经用“留影”记录下来了，只是……我无法用一张大的版面把它们按照实物的距离尽量精确地展示出来。“留影”是分了好几张的，在汇总到大画纸上时，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。

我无法把它们按标准扩大到大画纸上。

进度开始停滞不前，更糟的是老师对此十分上心，得知我已经全部“留影”完毕后，三天两头地就来写信问我进展如何，让我焦头烂额，频频梦见被她冷笑着骂废物的黑暗未来。

现在终于有了一丝曙光。

感谢诸神让我遇到了一个画家，还是一个画画速度很快的画家，更加关键的是，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画画速度很快的画家。

简直完美。

我吞咽了几口口水，搓了搓手，磕磕巴巴地问：“呃……你能、能不能帮我画画啊？我是占星师，我需要一个人画，画星星。不是直接看着天，只要帮忙把几幅照片上的星星画到一张图上……”

救命啊，我都说的什么东西。我在心底拼命唾弃自己，接着痛苦万分地迎难而上道：“价格……价格好商量，包食宿，可以吗？”

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，皱着眉头看着我。

他的眼神跟之前完全不同，显得刻薄、势利而冷淡，瞳仁里的蓝色如同刺骨的冰棱，我被他盯着，感觉浑身发冷，脑海里想的一切都在他的视线下无处遁形。

他一定学过占卜课，而且学的比我好。

过了漫长的冰河世纪，他终于哼了一声，弯腰收拾起他的画具：“……你家在哪？”

我想反悔。

可没有机会了，第二天，泉带着他的画具如约而至。

【3】

“这几张，是春天的星空‘留影’。”我把几张照片摊在桌上，又示意他看旁边的大画布：“你的工作是把这几张上面的星星全部呈现在那上面，按最精确的距离比。”

画家——现在我知道他叫濑名泉——敷衍似地嗯了一声，问：“什么时候要？”

“越快越好。”我实话实说，“我和老师写信说十一月能给她，但她说不定心急，月初就会过来看……”

他沉下脸：“你可真会画大饼。”

我不吭声。是的，我知道现在已经十月中旬了，时间紧迫，而我的画画水平惨绝人寰，只能拼命来讨好这位一看就不好对付的画师了：“对、对于你来说，一定不是问题！”

泉翻了个白眼：“被你这么说可一点不感到高兴。”

太直白了吧。我有点受伤。

泉低下头开始研究那些留影，我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。他果然比我专业，先把画一张张排好，拿了把尺子，用铅笔打横线，直到一幅图被分割成无数小方格。

是24x16的画法，也就是3:2。

我连忙请缨：“给我几张吧，我也来。”

泉看了我一眼，似乎有些惊讶：“你？”

仅仅是一个字，我居然听出了好几种意思。不过总归没有夸奖我的就是了。

我说：“我画的大饼，总不能叫你一个人负责。”

泉将手中的铅笔漂亮地转了一圈，低下头去继续画线：“春夏秋冬四个季节，你非跟我抢？那样容易乱。”

我讪讪地走到一边，拿出夏的留影。从外行人的角度看，他说的也没错，但对我——一个热爱夜空的占星师——来说，这些星星都无比熟悉，我基本上扫个几眼就能看出季节来了。

不过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呢，画哪幅不是画。我找出铅笔，橡皮，尺子，坐在比泉那个稍矮一点的桌子旁，开始一点一点地打草稿。

泉坐在我旁边，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侧脸。他十分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，看上去是全身心投入，对于枯燥的画线工作，也没有表现出半分不耐烦——不得不说，很有职业精神。

我们俩坐在一起，却一句话不说，各自闷头做着事。等到暮色四合，我推开椅子，问他：“想吃什么？”

“随意，素的最好。”

“素食主义者？”

“不是……”泉抬起头审视我，语气中有点不耐，“晚上吃的太油不仅容易长胖，还对皮肤没好处。身为女孩子，你居然这点意识都没有？”

虽然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这么懂，但和他比我可能确实不太女孩。我抬起手表示投降，转身出去买菜。

我是第一次晚上吃全素，绞尽脑汁做了三菜一汤，汤里漂着蛋花，不知道符不符合他的要求。泉还在我的书房忙碌，我进去叫他，却看见他站在一旁，对着一张图出神。

“看什么呢？”我问，“吃饭了。”

泉示意我过来，指着图上的一处。七颗星星如同钻石般璀璨在深蓝色的夜空中，按顺序来看，能组成一个斗勺的形状。

“这是北斗七星吗？”泉说。

我伸出手指划给他看：“对啊，从这里到这里，你看，七颗星星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我不知道他忽然问我这个有什么用意。“如果你想的话，今天晚上你可以来天台，我直接指给你看。”

之所以用“如果你想的话”，是因为我觉得他很大程度会拒绝我。

“……也行，看看实景可能对作画更有帮助。”

没想到泉思考片刻，居然给出了出人意料的回答。

………………诶？

吃完饭后，我先一个人上了天台。我当初看中这里就是因为它有一个随我处置的小平台，我铺了绒垫子之后，只要天气允许，可以躺在上面，惬意地看一晚上星星。

泉没和我一起上来，我在走的时候也没有提醒他。当初的那句话可能也只是说说而已，我目光投向遥远的星辰，心里谈不上难过，只是有点遗憾。

自己喜欢的东西，什么时候才能告诉别人它有多好呢。我不知道，也许除了占星师，已经很少有人愿意抬头看一看天空了。

“喂，自己不打一声招呼就不知去向，很令人火大的啊？谁知道你在这儿啊，超～烦人。”

视线被一个黑影挡住，而耳朵里则传来他烦躁的抱怨声。现在我确定了，“不高兴”才是他的日常。

他可能会影响我一晚上的心情，但他没有爽约，他来了，我只觉得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。

我笑了起来，把身子往左边挪了挪，泉便从善如流地躺倒在我的身边。我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，又轻又浅，像是风铃，在我的心口微微地晃动着。

“你看，”我碰了碰泉，直起胳膊，“就是那儿。一——二——三——四——五——六——七。”

“我看到了，请停下你愚蠢的计数。”

是纯度很高的嫌弃语气，我默默地放下了手，改为交叠着放在脑后。气氛缓缓地沉寂下来，我竭尽全力地想找一个话题，可惜我生来可能就没有点亮过“自然地开始一个话题”的这个能力。

我很想问问他为何对北斗七星有着特殊的偏好，但话语涌到嗓子眼的时候又怯懦地停住了。他想说的话自然会说，我当时对他是抱有这样错误的一塌糊涂的想法的。

“……你是个占星师吗？”

“诶？……啊，问我！我是，嗯……是占星师。”

零分。我在心里无情地给了自己一个不及格。你就等着人家离开吧。

“这个职业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吧，”泉并没有看着我，也没有嘲笑我的语无伦次，语气居然挺认真，“为什么选择它？”

“——因为喜欢星星啊。”

毫不犹豫地，话语从我口中奔涌而出。

泉用手肘支起上半身，昏暗的光线让一切都晦暗不清，他的蓝眼睛却依旧美得让人心旌动摇。

“说下去。”

话语在舌尖磕绊了一下，我收到了鼓励，于是继续说道：

“它们离我们很远，分散在无边无际的宇宙里，彼此都是小小的、孤独的存在。而我身处于这个星球，抬起头的时候，却看见它们都在我的眼前。很热闹地存在着，闪闪发亮。”

“感觉它们是为了我们，才聚在一起的。我从小就喜欢看星星……总觉得，它们给我的感觉，很温柔。我喜欢这样温柔的星星，也想努力传达它们的话。而且据说当上占星师的人，星星会实现她一个愿望。”

这番话在我心底藏了很久，第一次说出口，居然是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面前。

“……最后一个是什么少女才会信的玩意儿啊？”

我彻底被他打败了。“……只是据说。”

泉沉默了一会儿，重新躺下，说：“原来有个人和我说过差不多的话。”

“也是这个时候吗？”

“不是，再晚一点，十一月份的时候。”

“十一月的话，星星会稀疏一些的。”

“他才不懂，只是和我说头顶的天空很好看，而且感觉很温柔。”

“能这么和濑名先生讲的，一定很爱这片星空。可以介绍我认识吗？”

“做梦去吧。”他却无情地拒绝了我。

“太过分了吧，濑名先生！为什么？”

“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
“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雇主啊……”

“哈？你的存在很重要吗？要是我某天画了一半跑了，你可别哭鼻子哦。”

“诶？会吗？”

“看我心情。”

“请有一点基本的职业操守。”

“我又不是专职画家。”

“那也请你有一点做人的良心啊濑名先生。”

话题被无限地扯远，我和泉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，一点也没有初次见面的局促。星光撒在我们的身上，我第一次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，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去倾听。

后来泉每一天都来。

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，这场交流也许只是他演的一出戏。他靠着几句语焉不详的描述与不动声色的指引，拿到了我的大部分情报，而我也是在日复一日的倾诉中，顺理成章地喜欢上了他。

tbc

中

另：附上对ooc+最近某事的个人看法，欢迎讨论

OOC标出是好事，既防雷又表明自己能够承认作品中的不足，但不代表有了这三个字母你就可以随便放飞自我，然后把一切锅都推到OOC身上啊，OOC也hin委屈的！
而且我觉得现在圈里很迷啊，把OOC挂在嘴边好像就有了保命符一样，拜托OOC是文章缺陷诶，知道自己有不足怎么不去磨一磨角色，让自己的文章不那么OOC呢？
港真我觉得段子手和长篇写得好都能很精彩，速食和正餐谁喜欢哪个是见仁见智的事儿，这次怼的是OOC+抄袭，别发展为什么长篇酸段子手给自己加戏了：）